【原创卡贝】《航行日志》第一人称视角~更新3

这是一个猎奇故事
第一章是非常安全的,请仔细品尝
第二章会放进飞行舱,请见谅
故事属于架空脑洞
人物是老鸟和丰太郎的
脑洞是我的,
不要鲨人

航行日志

这艘中古的宇航船,是祖父的遗物,作为唯一的继承人,我在接手这船的同时,必须要履行祖父签的运单。固执的老爷子签的都是给偏远星球运送物资的单子,利润丰厚,就是独自一人在漫长的旅途中难免寂寞。

飞船进入跃迁状态后,连窗外的星星都消失了,天天面对这种黑暗死寂的宇宙,我开始仔细探索起这艘飞船。嗯,你没看错,是开始仔细探索。我从接手了这飞船后,就在忙祖父那堆签单,紧赶慢赶才卡在合同的最后期限搞定上路,对于祖父除了飞船和签单之外还留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中古飞船的舰长室其实就是手动舱,如果AI出了问题,祖父就会在这手控调整航线。我坐到操控台前,望着密密麻麻的调控钮有些后悔,我应该把飞船的手控系统也改造一下,毕竟这种老古董似的操控方式,实在是太少见了。

起身时,我也不知是碰了哪,操控台竟慢慢开启了一个暗箱,这可真是个惊喜,祖父在箱子里藏了什么?是钱还是违禁的武器呢?我兴奋打开箱盖,结果里面只摆着个硬皮本。难道里面夹了宝藏星图?我又满怀期待的翻开本子……结果发现里面不过是航行日志。

这种由AI自动记录的玩意……祖父为什么要藏起来?

带着这点小疑问,我回到了休息舱,倒了一杯杜松子搁在床头,舒适的靠在床上,开始翻看起祖父的小秘密。

根据祖父的记录,那一年,他二十八岁,刚成为正式的巡逻员。真没想到,我还以为祖父一辈子干的都是宇航货运的买卖呢。而那次巡航,他是跟随第三小队出任务。我不喜欢看那些走形式的连篇累牍,所以跳着翻阅起来。

快翻到一半的时候,我才看到了那个祖父想隐藏起来的故事。

那一天,祖父他们接到了线报,说有星际海盗会骚扰ZQQ1-009航线……

三队对这个消息非常重视,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开荤了。队副暗地里总说三队长是个战斗狂,其实在我看来,这也没啥。队长有血性,兵也肯定孬不了,反正我是挺期待跟星际海盗硬刚的!

我们特意改了航道,悄咪咪的准备从Z119虫洞跃迁过去。队副不同意,他说那虫洞不稳定。三队长嘛,莽人,他压根就没把队副的意见当回事,小会一开完,就找老四去手动跃迁。我看队副气哼哼的不高兴,可他不高兴也扭转不了队长的决定嘛。

直到跃迁后,三队长望着茫茫星海,懵了……不知跃迁到啥地方了!这种时候,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天塌了还有高个的顶着呢,队长队副都在,我们一帮小兵也不着急,照样拿自己的营养剂当赌资,打扑克。

直到我们看见那艘超巨型的……宇航战舰。

队长尝试联系对方,可发送的所有讯息都如泥牛入海。三队找队副商量想上去看看,队副不同意,他觉着这种王级的战舰被废弃在这种地方,肯定有原因。三队同意队副的观点,可他就想去找找是什么原因,要不,怎么说三队莽呢。

队副左右不了三队,也跟着套宇航服,三队嚷嚷说让队副留守,队副咬牙切齿的说自己跟着是为了给他收尸方便。三队吵不赢队副,嘀嘀咕咕给我说,队副就嘴皮子厉害,其实跟着还不是因为关心他。

啧,三队长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本事也挺厉害。

最后三队队副带着老四和鸽子去战舰,让我和二球留守。其实有三队和队副俩人配置就够豪华了,老四和鸽子就是多儿,我歪在监控室的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二球吐糟三队,说他吃罐头都得看队副的脸色,生怕吃多了被队副嫌弃。

然后就听三队在通讯器那边破口大骂,说我信口雌黄胡说八道,说他吃罐头从来不看队副的脸色!听队长这动静,我就更放心了,看来那边的废弃战舰是真没什么危险,队副的直觉这次终于失灵了。

安心的等了将近三十分钟,通讯器那边突然传出枪声,然后就是杂乱的脚步声……随后,通讯器里传出来的就只剩下噪声。我一个激灵站起身,看二球正严肃的盯着实时同步画面,那边的干扰特别大,图像上都是杂乱的波纹。鸽子的同步传输器已经歪倒暗了下去,老四那边的画面也消失了,只有三队和队副的同步器还亮着,但已经完全看不清那边的情形了。

我对着通讯器大吼着,希望能联系上他们,可完全没用!

怎么办?我望着二球,二球看着我,我们可以开着船逃走,可如果这么干了……我们就是可耻的逃兵!第三巡查队只有烈士!没有逃兵!我和二球套上宇航服,拉开了链接门。

废弃的战舰静悄悄的悬浮在那,像只吃人的怪兽,可那时我没觉得有多可怕,脑子里只想着把陷在那边的战友们救回来。我和二球一起踏上那艘飞船,飞船的入口大敞着,一看就是三队的杰作。里面的安全阀是战舰的防护系统自动关闭的,要不然整个战舰的空气可能都跑空了。

幽暗的通道里有几盏应急灯还亮着,惨绿的光忽忽闪闪的,我打开头顶的探照灯,看到了队长留下的箭头,他们果然是跟着应急灯走的。二球跟我心有灵犀,只一个对眼,他就跟着队长的记号走上了那条小路,我则绕过应急灯的指示,从一间破了洞的屋子直接钻了进去。

开始还好,这地方只是破烂昏暗,不过我有灯,一切都显得挺顺利,我能听到二球的声音,我俩一直在互报位置。渐渐地,我的眼前开始出现一片一片的血迹,那些暗红色如同污渍似的血迹,有时会铺满一整间屋子。我在跟二球说这事的时候,他告诫我要小心,因为他也看到了那些东西,除了血迹还有枯骨,看来我们要面对的东西不简单。

二球说他看到了三队和队副的脚印,他要跟过去看看,我让他等等我,俩人还是比一个人安全,但是我得打破一个锁住的门,才能绕出去跟他会和。

随着一声巨响,我打开那那扇门。然后我看到了,让我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景象……那是血肉织成的铺天盖地的网。

我能听到那巨网中肉茎攀爬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如同触手一样的暗红色筋肉,一拱一拱的扩张着,就像是巨大的蠕虫。面对这样的巨兽,我渺小的如同一只果蝇,这太可怕了,无关胆量这是绝对悬殊的实力带来的碾压似的威吓,我的腿抖如筛糠,平日拽的二五八万气势散的一干二净……

我要死在这了,我才二十八岁。我就要死在这了!我还没谈过朋友。我就要死在这了!我泪流满面,牙齿哆嗦的碰撞在一起,我要死在这了!我要死了,我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

直到我看见从另一边冲过来的队副,声嘶力竭的朝我吼,“逃!”我才反应过来,转身朝外跑。我们俩跌跌撞撞,冲进楼梯间顺着台阶拼了命的逃。那些触手如影随形,总是紧紧跟在我们身后,直到队副甩出一瓶除味剂,那堆密密麻麻的触手才像瞎了似的放过了我们。

队副狼狈极了,他的宇航服已经被扯破了,结实的胸肌上沾着血。平日桀骜不驯的黑发,这时也垂了几根,他大口喘着气,从救生包扯出绷带想缠伤口。我忙伸手,“队副,我帮你吧,你单手不方便。”

队副看了我一眼,也只说了声“不用”。

啧,我都忘了,队副伤了是从不让人帮忙的,只有厚脸皮的队长,非嬉皮笑脸的凑过去,帮他涂药包扎。我们这群小兵,在队副的冷眼里根本苟不住。我坐在台阶上看队副勒紧自己的肋骨,看样子那应该是断了,等他绑好绷带,我才试探的问了句,“队副,队长呢?”

队副明显的僵了一下,呆了会他才说,“我们跑散了……”

我可不信队长会丢下队副自己跑,估摸着他是想把触手怪都引开,给队副留条生路。那也不对劲,队副向来刀子嘴豆腐心,队长要是敢那么干,队副会先把队长突突了。我俩就窝在那小旮旯休息了大概一分钟,队副问我二球呢?我这才想起他来,啧,忙狂敲通讯器,“二球,二球啊!”一阵沙沙的电流干扰后,二球那狗日还真回话了,不得不说二球的狗屎运是最好的,这货跟着血迹走了一路,竟没碰上一根异形触手。

队副直接抢通讯器,让二球原路撤退,然后问我敢不敢自己退回去?绝壁不敢啊!我直接认怂,拖住队副的胳膊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劝他跟我一起撤了。反正我直觉就是不能把队副一人儿留在这,把他留这,他肯定要搞大事!大事搞不搞的……我不怕,我就是不想看队副把命丢这,毕竟光看队副的表情就知道队长他们可能没了。

队副的眼神深邃,他那么瞅着我,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小垃圾,可那又怎么样呢?谁第一次出任务就碰上跟外星基地那么大的怪兽啊?我怂,我怕,我哇哇嚎,我里子面子都不要了!终于听队副叹了口气,说带我冲出去。

从废弃通道摸索着朝外走,我握着枪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响动来害人害己。队副的个头是我们几个里最矮的,可这种时候,我跟在他身后,就觉得安心,好像只要紧跟着他,我就能活着逃出去。

队副的枪比队副都高,也不知道他抗着那玩意,是怎么躲开触手怪的三D立体式攻击的。队副面罩破了,他把顶灯往肩上一挂,就把头盔给丢了,我瞅着队副翘起来的头发尖,开始发愁,心说到链接桥我就赶紧给队副拿备用宇航服去。

我想的倒是挺美,结果过了转角,就看通道被三米多高的厚实血肉给堵了个严实。我惊得回身想逃,倒是队副淡定的巨型激光器架在身前,说那个不停鼓动的肉墙没有攻击器官,只要破开,就能穿过去。

怎么穿?从怪兽的肉里穿过去?果然只有队长能跟队副凑CP。激光柱穿透暗红色肉块融出一条血肉模糊的通道,那肉墙疯狂的扭动,墨蓝色的液体喷溅到处都是。我腿脚发软,就差没尿裤子。队副背上枪,扯住我,催促着,“快点,那些攻击性触手很快就会过来。”

很快是多快?队副你都不给我点心理准备时间?灯光照着扭曲肉洞,就像通向地狱的巷道,烧焦的肉挂着墨蓝的黑血,一块块冒着焦糊的烟,真恶心啊,队副拽着我往洞里跑,我咬紧牙,眯起眼,紧紧跟着队副,冲进了噩梦似的深渊!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这种时候时间总是显得很漫长,等队副扒开另一边黏连的血肉,拖着我滚出去时,我俩都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巨型战舰的中枢轴的所有空间,包括那巨大的轴身都被那个怪兽裹挟进身体里,暗红色的肌理间生物电流明明灭灭的闪烁着,仿佛它就是这艘巨舰的本身。我听队副爆了句粗口,拖住我就朝唯一的出口逃。

可那只怪兽仿佛睁开了无数的眼,它看到我们了!它不过是在逗弄我们玩!我屁滚尿流的跟在队副身后,连枪都甩丢了,对这种异型怪兽,我觉得自己那杆枪,就是儿童玩具,带着没屁用,还压沉!

刚掰开半闭的逃生门,我就被队副一把推进通道,我栽进去时瞥见了一条粗大的触手直接卷住了队副腿,我哭喊着,转身想拽住队副,就听队副吼着,“跑,别回头!跑!”我看见队副托起枪,看见刺目的激光束射向了怪兽的眼睛,听见队副吼着,“卡卡罗特,我给你们报仇!”

我泪眼模糊的朝外逃,或许那激光束起了作用,我真的逃到了链接门边上,然后我就看到了被触手扎成马蜂窝的二球,他手里还攥着老四和鸽子的兵牌。我把那些兵牌都拾起来,包括二球的……我想我不能死在这,我得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包括录像,然后带舰队回来给队长、队副和第三巡逻队的所有人报仇!

真没想到,祖父竟然有这么惊心动魄的经历,我还以为他只会喝酒和赌牌呢。我很好奇祖父有没有给他的队友报仇,所以赶紧继续翻到下一页,可后面连着好几页都被撕掉了。祖父干嘛要撕掉这几页?揣着这点疑惑,我喝了口杜松子酒,继续往下看。

祖父终于回到了正确的航线。

再看到舰桥的时候我哭了,是真的嚎啕大哭,我们一队六个人出去,最后只回来了我一个!我拿着鸽子、老四和二球的兵牌,看着书记员在他们的档案薄上扣了阵亡章。

我把遭遇战的报告上交了,在漫长的等待中,我每晚都噩梦缠身,每一晚、每一晚,第三小队的战友们,都在那怪兽的躯壳里,呼唤着我……卡卡罗特、贝吉塔、托马、多德波、帕布津,他们嚷着‘达列斯,为什么你还不回来给我们报仇呢?’

我被一次次带到询问室,稽查队要我一遍遍复盘那场遭遇战,妄图从我的前后叙述中找到破绽,就因为他们派出的搜寻队并没发现那艘废弃的王级战舰。最后他们派下来的调查结果,是我患上了星空幽暗幻想症,所有遭遇战都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而那些战死的同袍,死于跃迁技术故障。

我握着那张荒诞的报告书仰天大笑,从那以后便被怨鬼缠身,日日靠醉入眠,

巡逻队辞退了我,给了我一大笔伤残补助,我购买了一架宇航船开始跑运输,我不甘心,每一次我都把跃迁的虫洞设定为Z119,我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死在哪里,死在……队长、队副和那帮歪瓜裂枣身边。

我合上祖父的日志,叹了口气,看来祖父的心愿没一直也没能实现,不然就没我了。

不过这真是一个好故事,等我回去一定要找个出版社,看看他们喜欢不喜欢这种星空怪谈,如果出版的话,那又是一笔进账,让后辈衣食无忧的祖父真是好老头。我喝光杯子里的酒,关掉壁灯,准备美美睡上一觉,可还没等我睡沉,就突然听到了AI的警报声。

待续-狡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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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趣的设定,期待下文!

莫非是光顾着赶单子连路线设定都没看? :rofl: 让我们Z119见 :joy:

没错可怜的乖孙儿~哈哈哈哈 :joy:

哇……!這個孫子好慘wwww
一睜眼忽然就到了大觸手這里了

2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到驾驶室,AI的显示屏上一个巨大的叹号不停的闪烁着,下方提示中显示,【虫洞Z119受到不明干扰,以跃迁到未知区域,警告,此处星图不完整,请尽快置换成手动操控!】

该死!接手飞船后我没动过它的预设路线,祖父您坑孙子的技巧真好,我收回您是个好老头的评价。

这时,我没意识到自己将会亲历祖父的怪谈。所以我也没想到会遇见那艘巨无霸,直到我的宇航船撞上它的斜翼推进器,看着那个仿佛凭空出现的玩意,骂祖上显然已经没用了。

我得撬开卡住的地方,然后赶紧离开这!绝不作死是我的信条!套宇航服时,我想起祖父换衣间堆的那堆除味剂,老家伙似乎靠这玩意逃过一劫……老东西只要你保佑乖孙,我就不编排你有狐臭了!

踏上废舰,我才明白王级究竟有多大。

我的飞船像个挂在巨鲸身上的藤壶,不过藤壶卡裂了鲸皮,我得下去把防护栏弄出来。我心惊胆战的跳进裂缝,看见了卷进金属轴的防护栏……谁开动的推进器?细思极恐!不作死,我转身就朝外跑。结果没跑两步,就被一记重击给砸趴了。

我不想死!可我看见了无数条硕大的触手朝我扑过来,死定了!救命!谁都行救救我!然后我真就被人揪着脑袋拽进个隔间。

劫后余生让我想抱着救命恩人嚎啕一场,可翻过身,才看见个十三四的少年,朝我咧嘴一笑,说:“诶,我救了你,你帮我把妈妈救出来吧。”

我坐起身,瞅着裹着破布的杂毛少年,觉的得捋捋眼前的情况。

少年也不介意,干脆的坐在我对面,给我讲起他的故事。按他的说法,能见个活人不容易,别的倒霉蛋,刚上舰就给外面的触手吞了。他说他叫悟吉塔,说名字是他爸给他起的……其实我很怀疑,活在这种地方……他爸是人吗?

这话我不敢说,也不敢问,我安静如鸡的听悟吉塔叨逼。

主控区医疗舱有个大洞,妈妈就在生下了我。那地方一点不美好,到处都是哥哥或姐姐们的尸体。我不是妈妈第一个孩子,却是唯一活下来的。舰船上没吃的,饿了我就爬回医疗舱找妈妈,没人教,我也知道找妈妈要奶吃。

等我长大点,就开始到处乱翻。然后在主控室,我碰见了爸爸。

他总是板着脸,也从不离开主控室,开始时,他根本不喜欢我。可我就是想亲近他,我把自己藏的好玩的都拖到主控室,爸爸看见妈妈的手套,才正眼看我。后来,他就教我说话,还说‘人’得学会用两条腿走路。

真难啊,我总是摔跟头,等我学会了,爸爸才给我起了名字。他说,‘悟吉塔,你可以是个好孩子。’

爸爸只对妈妈的事感兴趣,可妈妈一直在睡觉,他听了就难过。我都不太想跟他说妈妈的事了,后来爸爸说,妈妈只是累了,还说他会醒。我信爸爸,吃奶时我也会偷偷摸妈妈的眼睛,想看他什么时候醒。

妈妈一直没醒,肚子却又鼓起了。

妈妈的奶水更多了,我知道他在准备弟弟或妹妹的口粮。我兴冲冲的去主控室找爸爸,想告诉他我要有兄弟啦,可爸爸消失了,我在那徘徊了好久,久到妈妈的肚子鼓涨成饱满的球,爸爸才出现。

我高兴极了,告诉他妈妈要生小弟弟的事,爸爸的脸色难看极了。他跟我说,妈妈被一个可怕的怪物禁锢了,所以才一直沉睡,他问我想不想救妈妈。我当然说想啊,然后爸爸就带我去了中控轴心。

换做平常,我独自一人从不敢靠近那,哪怕只离轴心区近一点,我都心慌气短。可那天,爸爸引着我,跨过那道禁忌的门,当我看见那只占据了整个中轴空间的怪物时,我才明白自己惧怕的是什么,它就是恐惧本身啊!

我望着那怪兽紧闭的眼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我对它有一种发自心底的臣服,我的双腿发软,我的无法抗拒它的任何指令,哪怕那个庞大如同神祗一般的怪物陷入深眠,我也本能的顺服于它。

父亲抽出了一根锋锐钢管,他拍拍我的头,告诉我好好照顾妈妈,然后义无反顾的执着尖头刺向了它。从怪兽眼球中爆出的污血喷了我一身,这些血好像打破了我身上的一层枷锁,我看到那怪物翻出的触须卷住了父亲,把他拖曳进那颗受伤的眼球里,在父亲被眼球彻底包裹时,我听见他大声朝我吼,“去找贝吉塔!”

我的腿不抖了,我遵从父亲的意愿冲向医疗舱。然后看到了正在生产的妈妈……他的肚子缩动着,大股大股的血水自股间涌出来,他一定很疼,因为我看到妈妈的泪水不停的从紧闭的眼中流出来。

我听到妈妈呜咽的声音,他的喉结颤抖着,身体绷的笔直。我趴到妈妈跟前,轻抚着他的肚子,我想让他好过点,可妈妈一直在抽动着,他的肚皮硬邦邦的,拼命想把胎宫里的婴儿挤出来。

妈妈的身体绷着劲,连乳汁都被挤出来了,乳白色的奶液淌了我满手。我含住妈妈的奶头,舔掉了乳汁,这动作总算是安抚了他,妈妈喉咙里的呻吟声变了腔调,我听到他喊着‘卡卡罗特’,妈妈用尽最后的力气缩挤,随着一大股胎水,赖在他肚子里的东西终于生出来了。

可那不是小弟弟或小妹妹,那一大团肉茎纠结的肉球究竟是什么玩意?我傻呆呆的看着那肉球展开稚嫩的触手,露出一个婴孩的头颈,它的脸和妈妈一模一样,可从脖子往下,它就像只章鱼,对章鱼,爸爸给我讲过那玩意,这怪物和章鱼唯一的区别就是它的头……是个小婴孩!

我该害怕吗?可看那头小怪物卷着妈妈的腰,攀到妈妈前胸的模样,我却莫名觉的熟悉。他嘬住妈妈的奶头,大口大口吮吸乳汁,那些触手甚至熟练的卷住妈妈臌涨的乳房按挤……这是我的兄弟?笑话!我才没这种怪物兄弟!

我掐住小怪物的脖子,任他的触手撕扯我的胳膊卷出道道伤口,我没松手,我掐着它,任它挣扎,直到那玩意软塌塌的垂成一团死肉,才狠狠把它砸在地板上!我杀了它!杀了从妈妈肚子里生出的‘怪物’。

那才不是我的‘兄弟’!我拼命的拖起妈妈,我要带他离开这。可在我拽起他的时候,才发现,妈妈的后背早已被那大怪物镶嵌进触须里,还有那条延伸进妈妈腿间的触须,它们禁锢着妈妈……所以妈妈才一直沉睡不醒,更无法逃离。

我,救不了妈妈……我救不了他!我去撕扯那些触手时,才发现,我伤口里渗的血颜色和那个被我掐死的兄弟一样。而在我接触到那怪物的触须时,我的手指也融合到了一处……我的胳膊和腿,只是拟态……原来我也是个怪物啊!

我惊恐的望着眼前的少年突然发疯似的箍住我的手腕,他那双白净的手,瞬间变成了两条粗大的触手,在我惊恐的叫声中,他笑的越发狰狞,我听着他对我吼,“带着我的信物,去见我父亲!去见他!见我的父亲!!”

待续-狡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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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猎奇啊!!!看得我SAN值狂掉但是又好期待下文………所以其实悟吉塔是x贝的产物吗………

3

我不想掺和你的家事!就算你爸妈跟我祖父有渊源,我也不想掺和啊!

我胡乱的挥着胳膊,拼命朝后退,我得躲开那怪物,我攥住除味剂准备喷他一脸!可只是晃神的功夫,少年消失了,空旷的屋子里只剩我一个人,刚刚那些事,跟做梦似的。我粗重的喘息着,紧紧握住手中的除味剂,浑身都是冷汗。

破旧的隔间里安静极了,盖满污渍的金属板,有那么一小片反射着我带的探照灯的光线,衬的无光的地方越发朦胧幽寂,我抖着腿从地板上爬起来,只想着怎么离开。

这鬼地方,这种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刚刚塞满了触手的通道此时空荡荡的,我握紧拳头鼓足勇气,拉开隔离门直接冲向出口,我看到破洞了,我马上就能逃出去了!只要从破洞钻出去!我就能逃掉,老头子能逃出去,我一定也能逃出去!我咬牙切齿,朝前猛冲,可下一秒就踩了个空,锈迹斑驳的地板在碎成了粉末,我尖叫着坠了下去。

挣扎着爬起来,我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休息舱的小床上。

壁灯的柔光笼着我,仿佛刚才的经历是场噩梦。我惶然四顾,神经质的拉扯自己的宇航服,可攥住的质感让我下意识低头,才看到自己穿的是内套衣……怎么回事?刚刚我分明在那艘飞船上啊!我扒住观望窗,可窗外黑洞洞的,幽暗的宇宙就像怪物张开了巨口。原来真的是我做噩梦了啊……真不该看老爷子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老东西你差点吓死你曾孙知道吗!

老爷子的日记我还没看完,不过这时候我可不敢看了,把掉在地上的破烂本子拾起来,我决定把它锁回原来的地方,这坑孙子的糟老头。

为了节省能源,我把飞船的照明改成了智能系统,可在我打开驾驶室的大门时,内里的灯光并没同时亮起,这让刚刚饱受噩梦惊吓的我有点慌。先声明,我胆子可不小,不然我就不会不顾劝阻的非要一个人去边远星球去运送这堆乱七八糟的破烂了。可只有操控台在闪烁的驾驶室,确实让人觉得很诡异。我故作镇定的咳嗽了一声,呼唤我的智能AI,轻柔的女声果然第一时间就回应了我,‘舰长,您有什么吩咐吗?’

“七七,开启驾驶室照明系统。”

‘舰长,目前飞船处于极端节能状态,开启驾驶室照明需要您的授权。’

极度节能?我休息前并没把能源系统设置成极度节能状态啊?奇怪,“七七,声纹授权关闭极端节能模式。”

‘收到,声纹记录中,请您开始关闭。’

“关闭极端节能模式。”

‘收到,开始退出极端节能模式……退……退出……退出失败……重启退出程序……退出失败……能源供应不足……不足,优先保障动力系统,优先保障动力系统……’

“哎?什么玩意?七七!七七!”

一片电子杂音过后,我的AI哑了。这太过分了!七七怎么可以抛弃我!出航前,我可是不仅把燃料仓加的满满的,连四个备用燃料仓也都加满了!如果缺能源了,可是随时可以替换的啊!怎么可能会能源不足!

可惜任我再怎么呼唤七七,智能AI也没有回应我,无奈之下我只能摸黑走到驾驶台自己排查故障。蓝色的显示屏上,一个红色的故障点不停的闪着,提示我是飞船的能源管道不通畅,这TMD怎么可能堵!!能源管道堵塞是S级故障,要立即排查的!!这TM不是智能AI是智障AI吧?!

可惜这时候跟智障AI发火也没用,我把手动驾驶的拉杆拉下来,伴着气压阀的声响和一股机油味,机械驾驶台缓缓降下来覆盖在智能巡航大操控屏的上方。啊……这天杀的破烂玩意,到目的地我就要把这破玩意卖掉,再把它开回来我就是狗!

一个人手动驾驶台飞船,这太可笑了……说出去根本就没人信,可今天这笑话的主角就是老子!我几乎是从左到右的来回跑,挨个扒拉着各种设备的启动按钮,期间还有吱哇乱叫的报警系统跟着添乱……啊啊啊,为啥不给这玩意设个关立停的保险键,我的耳朵都要被炸聋了!

‘MD,MD,MD’我碎碎念着在驾驶室里来回蹿着够按钮,等拉开辅助盖把动力系统的安全闸推上去,都过去两个多小时了。真不该省智能维修机的钱,我唾弃着自己之前的抠门行径。

我瘫坐在舰长椅上,等着机械齿轮运转到最后一个步骤,降下驾驶舱的窗口防护盖。

随着电机的嗡鸣声,面对我的观测窗外的金属壳慢慢下降,然后发动机的动力灯也啪嗒一声亮起来了。嘿,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反正这破玩意又恢复正常了。哦耶!我就是个天才,哪怕只是运气,我也能把这老古董开起来了!

“嘿,来吧,大伙要为天才的舰长干一杯!”

我举起咖啡杯,碰了下空气,把那杯不知放了几天的酸不拉几的苦玩意灌进嘴,然后就噎住了……我慢慢瞪大双眼,看着观测窗外,紧紧贴在金属壳和玻璃板上的触须……那只黏糊糊的,长满吸盘的硕大无朋的触足,卷曲着扭动着,挂着湿乎乎的粘液,划拉着我的舷窗……

“啊…………!!!!!!!”我尖叫着丢掉手里的杯子,连滚带爬的冲出了驾驶室,那怪物,那怪物追过来了!我的小破船撑不住的,我会死吧?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我朝着救生舱逃窜,跌跌撞撞的拉开了求生舱的闸门,里面并排安放着十来个像是卵蛋似的胶囊舰,我慌乱的钻进一架丸舱,按下了脱逃钮。我的心呯呯乱跳,我听见了合金钢板被撕裂的嚓嚓声,巨大才触手扯掉舰艇的舱罩就像扯开个破纸盒子,爆炸和警报的嘶鸣钻进我的耳朵,冷汗顺着发梢滴滴答答的落在我的手背上,我抖着手握紧了黑锚,‘老头子,我再也不骂你了,保佑我,保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我的下颌骨不听使唤,咔哒哒的抖的连祈祷词都念不出来。

直到气阀旋开的呲呲声如同天籁般响起,我狂喜的看着白雾状的催眠气体慢慢充满整个丸舱……好了,启动了,我慢慢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念叨着,“等回去,我一定去祭拜祭拜老头子,给他烧两把纸钱……”现在来一场深沉的睡眠,然后等救生员把我唤醒就行了。

我眯着眼平静的,看着自己被弹出破烂的舰舱。冷静的看着一头硕大的触手怪扒着我的舰船,那些巨大的触脚扭动着,只是轻轻卷动,就把我的宇航舰拧成了两段。我安安静静的看着我的舰船轰隆隆的爆炸,在救生艇闪烁的蓝光里,那只怪物身上突然冒出一颗颗猩红色的,仿佛浓郁的血水浇灌出来的,巨大的眼球,那些血红的眼珠子一起转向了我,而隔着舷窗我竟然没觉得恐惧,甚至伸手贴在了冰冷的玻璃上。

待续.狡兔.在两章争取搞定它

好棒的设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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