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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adamBiscuit
本文为2019年Blamasu周撰写。所用的关键词是“早上”。
Black慢慢睁开眼睛。已经早上了吗？他和扎马斯很晚才睡，为了享受彼此的陪伴，当然，还有性事。他都不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他揉揉眼睛和脸颊，试图分辨自己是真的想醒来，还是想再多睡一会儿。时间不再重要——他们不需要遵守某种时间规则，他们有自己的时间，自己的议程。最终目标已近在眼前，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细细品味通向必然胜利的最后几步。
“嘿，扎——”Black转过头，发现同伴还在熟睡，于是赶紧闭上了嘴。他离他太近了，他们共用着同一个枕头。太近了，意识到这一点的Black心跳变得快起来。
扎马斯是那样美丽，只要看到他闭上眼睛、微张开嘴唇，就会让人无法抗拒。他睡得那么安详，毯子盖在腰间，他的身体仍然赤裸，就像昨晚一样。他的头发有些乱——比往常早起的时候还要乱一些。扎马斯总是会在早上把自己梳洗得干干净净，他会说，他想要看起来完美无瑕，但是……难道他不知道他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完美的吗？即使他的头发凌乱，他也是完美的。无论穿衣还是赤裸，他都是美丽的。他高兴或生气的时候很美，他消灭凡人的时候很美，他睡觉的时候很美，他泡茶的时候很美……
扎马斯的一举一动都是完美的，为何他自己却不自知呢？
Black犹豫地伸出手，用手背轻抚着扎马斯的脸颊。柔软而细腻。他也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他的皮肤上，他真的还在酣睡。
通常，扎马斯都是第一个醒来的。他会先醒来，做一些早餐。尽管扎马斯自己不再需要食物来维持生命，但他知道Black必须要吃点东西，所以他每天都会准备饭菜。虽然Black可以自己做饭，他却从未要求过，也从未抱怨过，甚至有时他还会在做饭的时候哼起歌。他是喜欢烹饪吗？Black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为什么来自未来的他会喜欢这件事呢？
他缩回手，慢慢地小心地翻过身，面对着另一个自己。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小心又安静？难道不应该把对方叫醒，这样他们就可以吃点东西，然后开始新的一天吗？
本应这样，但是……他还不忍心把对方从睡眠中唤醒。那么晚才睡觉，扎马斯一定很累了。他昨晚可能对他有点过分了。“我应该更小心一点的，也许……”他轻声自言自语道。他的身体渴望暴力，虽然不会伤到扎马斯，但肯定会让可怜的神明耗尽力气。Black需要时不时地克制一下。
他还是想要碰触他。一看到他平静的脸，他就想把他搂进怀里、紧紧抱住他。为什么这个人总能让他产生如此强烈的感觉？他发现自己对于对方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强烈。是因为扎马斯就是他自己吗？只是因为他的自恋吗？不是……这种感觉不像是自恋，而是……不同的感觉。是他甚至在头脑里都不敢承认的另一件事，更不用说大声讲出来了。扎马斯可能也有同样的感觉，因为有好几次，他都好像几乎要说出那句话。
我爱你。
有很多次，扎马斯说了开头却强迫自己停下，然后红着脸，匆忙地转过身去了。为什么他们都那么犹豫，那么固执？如果他们相爱了，不是很好吗？不，也许他们太过依恋彼此并不是好事。扎马斯是永生的，但Black不是。也许有一天，他们会融合，但那时他们就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吧？不管以何种方式，这段关系总有一天会结束，他们不会永远在一起。
Black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为什么他一大早就想这种事呢？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之前就考虑这么麻烦的事，真的很不像他了。“也许今天早上可以我做早餐。”扎马斯会喜欢吗？如果他为他们两人做了早餐，他会喜欢吗？他甚至可以把早餐为他端到床上……
为什么让他开心如此重要?
不，他知道为什么重要。
他再次睁开眼睛，再次向爱人伸出手，用指尖轻抚他的头发。轻一点、再轻一点……他看上去很平静，他不想现在吵醒他。
他快乐吗？当自己在这个时间线上杀死了格瓦斯，并把他带到不同的宇宙，扎马斯会感到快乐吗？每当他们讨论起计划，他似乎都很高兴，但他偶尔也会看到他凝视着远方，看上去有些不满。是因为他还对未来有着不确定吗？他没有理由对他们执行计划的能力缺乏信心。有他们两个人，成功可谓是志在必得。
Black的手又滑到扎马斯的脸上，手指轻轻地擦过皮肤，拇指掠过另一个神的嘴唇。那里很柔软。他想起自己第一次亲吻他的时候，扎马斯的唇要比Black的要软糯得多——因为孙悟空的身体一点也不柔软。自从他接管这个身体以来，肌肉已经变得少多了，但它仍然完全不像扎马斯的身体……像他原来的身体一样。赛亚人和神之间的区别太明显了。
他的手指拂过神明的下巴、脖子，在他的喉咙处徘徊了一会儿，然后滑落到锁骨。光滑、柔软、完美无瑕。“完美。”他是最完美的生物。他从前的身体真的这么好吗？他从来没在意过，直到现在那具身体不再是他的了。不过，他真的不记得曾经的身体有这个扎马斯这样完美。他一定是与众不同的，对吧？不然他为什么会如此迷人呢？
Black小心地将手掌顺着扎马斯的肩膀和胳膊滑下去，但当他听到神发出喃喃的声音时，他立刻抽回手。他把他吵醒了吗？不。他的眼睛还闭着，嘴巴还微张着。也许是在做梦吧。Black再次把手放在扎马斯的手臂上，这次他的手掌一路向下，直到抓住了他的手。他早就想这么做了——虽然毫无理由——他只想握着他的手，想将他们的手指交叉缠绕在一起。虽然他在性事时曾无数次这样做，但那和他想要的却不一样。
“扎马斯……”他把那只手拉到自己嘴边，亲吻他的指节，然后又拿远一些，轻轻嗅着他的气味——他身上总有淡淡的茶香。闭上眼睛，他看到微笑着的扎马斯，他端着一壶为他俩精心准备的茶。这和他做饭时的快乐心情是一样吗？是因为……他这么做是为了他们两个吗？这就是他哼歌的原因吗？这就是他笑着的原因吗？
我爱你。
爱……他是因为爱他才做这些的吗？
Black抬起另一只手，用双手握着扎马斯的手。他没再多想，轻轻捏着他的手，放到嘴唇上，依次亲吻他的手指。扎马斯。他的扎马斯。他的伴侣，他的另一个自我，一个将永远在他身边直到他不复存在的人。他怎么会不爱这样的一个人呢？一个和他有着共同理想的人，一个满足他的需要和欲望的人，一个能驾驭他新获得的力量的人。
“我爱你，扎马斯……”他无意中低声说出这句话，当他睁开眼睛，才意识到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跳，他想确认扎马斯是不是还在熟睡，但是……两只睁大的银色眼睛正瞪着他，好像受到了惊吓。“啊——啊，你刚醒吗？”他必须慢慢来，他还不想大声说出那句话的，说那样的话肯定会令人困扰。
“你刚才说什么？”扎马斯的手指弯曲，握住他的一只手。他听到了那句话，但不知怎的，他想要再听一遍。Black真的说出来了吗？他自己也有好多次差点说出来了，但他总觉得Black肯定没那么想。
“你说什么？我什么也没说。”他的心跳的太快了，对方肯定一眼就能看穿他，“你醒了多久了？”也许他根本没听到他的话？如果他刚刚醒来，头脑会有片刻模糊。
“从你碰到我的胳膊……”
“那么久？你为什么不出声？”他已经醒了那么长时间了！他为什么要继续装睡？
“我还以为你想在我睡觉的时候跟我做呢……但看来是我想错了。"
“……你想让我这么做吗？”Black皱起眉头，双手仍然紧紧握着扎马斯的手。
“无所谓了。重复你刚才说的话。”扎马斯严厉地看了他一眼，伸出另一只手捋了捋Black的头发。
“我说：‘扎马斯，我要吃饭’。”他的手埋在他发间的感觉真好。扎马斯的手总是令人感觉很舒服，他为什么不多碰碰他呢？他是觉得这样会显得冒犯吗？
“很有创意……但是你在说谎。”所以他不会重复了，真令人失望。但是……知道了他的想法，这样已经很好了。他曾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太过亲密，但是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呢？他们已经一起洗过澡，一起睡过觉，一起上过床了……如果他们承认了他们对彼此的感觉不仅仅是爱慕，也什么都不会改变。“不过算了吧。我去做早饭。”
失望和沮丧的表情出现在神的脸上，他放开他的手，从床上爬起来。他是想让他这么说吗？他真的想听吗？这不会有问题吗？Black咬紧牙关，挣扎着想要做点什么。“等等。扎马斯……”Black从床上坐起来，在他站起来之前抓住了神明的手臂，“我刚刚说……我说……“为什么这么难？他不是已经听过了吗？
扎马斯回头，然后转身，和Black的对上目光。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结结巴巴地说话，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脸上这种困惑的表情。他平时的自信哪里去了?“什么？”
“我……”他再次握住扎马斯的手，再一次将其拉到唇边，把嘴唇压在扎马斯的手背上，“我爱你……”Black盯着他的眼睛，虽然很难，但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保持着注视。他不是早就听见了吗？“我爱你。”他重复这句话，等待着另一位神明的肯定。
“扎马斯……”扎马斯的目光柔和了下来，他爬近他的爱人，轻轻地把手抽出来，这样他就可以用双臂紧紧地抱住他。“我……我也爱你。我这么想，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很奇怪吧？爱一个本质上是你自己的人……但即使你拥有人类的身体，我也没有办法。”他的心好像要跳出胸膛似的。Black能感觉到它的砰砰声吗？
听到扎马斯回答后，Black觉得胃里有些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跳动。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想象一下我的感受吧，毕竟我曾经也是你。”他笑了一声，但却用双臂抱住扎马斯，紧紧地拥抱着他，“哦，好吧。如果我们不爱对方，我们还能爱谁呢？没有人更值得我们喜爱和崇拜了。”他咧嘴一笑，然后亲了扎马斯的脸。
“你说的对。等我们完成了人类零计划，世界上就只剩我们两个了。我们是彼此最理想的伙伴，没有其他人能配得上。”
两人松开了对方的怀抱，扎马斯再次转身起床，“我要去做点早餐了嗯——哎！”他突然被拉回床上，仰面朝天，而Black抓着他的手腕。“做、做什么啊？”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已经热起来了。
“我们应该充分利用我们还没穿衣服的时间……”Black俯下身，轻轻吻住扎马斯的嘴唇，然后向稍稍抬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先吃甜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