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玛/贝吉塔双性转(全文只有他们两个性转了),私设多】My Blue Butterfly

我慢慢感觉到我“性欲”的性质在改变,这个变化对我太神奇也太私密了,像地壳变动一般使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甚至不是很清楚是哪些原因导致如此:我感觉到我“在变成一个‘女人’(一个庸俗般的‘女人’的定义),或可能变成一个‘女人’”。
——邱妙津《蒙马特遗书》

森林是黑色的,深绿的叶片扯着树枝垂向地面,山脉自土地贯穿天际,沉郁的黑暗融进羊水与血液,女人的双手抓住藤条,她的膝盖半屈,身体赤裸,血液顺着她的双腿流进土壤,苦痛的喘息声没过枯裂的树皮,犹如野兽般,她的腹部收缩,躯壳推挤而颤抖,在朦胧的黑夜中凝成一点白色的软芒。
血液覆盖泥土,腥苦的气味弥散于空气之中,红色的痕迹勒在皮肉上仿佛窒息的网,每一处空洞的分支都蕴含着惘然的惶恐。
神经在女人体内蜷缩,脊椎因疼痛而颤颤发抖。
绵长的阵痛于她每寸血肉间漫延,散碎若细针般的回忆破裂在她的大脑。
蓝绿色的、缓慢旋转的渺小行星,自他人手中夺来的战利品,她诞生时的脆弱故乡,在弗利萨指尖轰然爆裂化为灰烬的可怜星球。
贝吉塔行星。
涌动的鲜血环绕她的双腿,器官挤压着骨骼,移位的僵涩绞进她的神经,撕裂的疼痛搅动酸胀的腰腹,她的指甲挖进树干,碎裂的藤蔓淌出浅绿色的汁液,植株的清苦味道拂过她的脸颊与后颈,消弥于深邃的黑暗。
她的腹部只是微微鼓起,赛亚人怀孕时腹部并不明显,过于庞大的胎儿不方便行动,极有可能拖累母体致其死于斗争,她的民族是为战斗而生,故而在漫长的进化中选择了更有利于自身的演变。
赛亚人生下的孩子在三岁之前都是不完全的,皮肤仿佛一层薄膜,眼球无异于两只可怜的软袋,不论谁都能看得见幼崽躯壳下跳动的心脏以及红色的细小血管,这便是赛亚人最最孱弱、最最容易死去的时刻,稍有不慎新生的幼崽便会夭折,徒留具未成型的尸体在母亲怀中。
赛亚人是蒙昧无知的,但她们绝不愚蠢,她们需要外来的事物改变自己的现状,祖夫鲁人远远不够,她们需要更全面的技术,不止是让幼儿活下来的培育舱,她们要的是更深层次的,连民族本身都无法清楚言说的渴望,因此——
弗利萨,尖利的角刺与如蚯蚓排布的粉色肉纹、完全变身后惨白的皮肤与卷起的长尾,还有那双阴毒的狭长双眼。
她厌恶他咯咯的笑声,这个在她年幼时便折磨着将她抚养长大的怪物从来没有把她当人看,兴许她在他眼中是某种还算可爱的带着尾巴的柔软玩具,他训斥她,玩弄她,恐吓她,宠爱她,将她当做需要教导的无知兽类又将她当做廉价的可怜玩偶,他冰冷的黑色指甲永远会陷进她颈后的皮肤。
让人光想到便恶心地不寒而栗。
她无法探知弗利萨为何如此长久的催折她,在杀死所有赛亚人后将她养在手下,剥开她的皮肉抚摸内脏,折断她的骨头又怜惜她腐烂的伤口,在极尽的压迫与窒息后骤然离去,好像她的血肉从未开裂破落在钢制的银白地面上。
她恨弗利萨,几欲作呕的苦恨,恨到肠胃中泛起酸液,恨不能将那个肉白的怪物轻手捏碎踩烂,挫骨扬灰,直到连宇宙都无法探寻他的残骸。
躯壳僵麻的痛感使她的脊髓振动,她的手陷进树干,指尖顶着一层一层的白色树纹。
怀孕很奇怪,你能感受得到一个微小的生命体在你体内隔着皮肉、脏器,还有一层薄薄的膜和羊水生长的过程,一点点膨大,将你的腹部撑开,使原本正确的脏器偏移,你的身体里会多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幼小心跳,当这个无法看见的生命体在你腹中移动时,羊水浮起的泡沫会虚无的粘连在你神经的末梢,久久无法消散。
她不理解地球女人在电子屏幕中得知自身孕育生命时的喜悦从何而来,她一开始想过是否要杀死这个孩子,怀孕对她来说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可能是某些相当无理的原因所导致的吧,她最后还是留下了腹中的胎儿。
分娩是痛苦的,密密麻麻的尖锐阵痛一股一股穿刺大脑,腹部重物的拓宽和下移仿佛连内脏都要连带坠落,血液不断流失,而疼痛则无间断的涌入身体,疼痛、疼痛以及重叠往复的黑暗。
她在分娩,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生育子嗣,这对她来说本该是完全遥不可及的事情,孩子?她从不觉得这种孱弱无能的东西会和她有什么关联,她终生都应是战斗的,这是贝吉塔王——她的父王对她天赋的寄望,是她们这个民族统一到令人发笑的最终结局。
战斗,倘若不死在战斗中便都是可耻的,倘若不血液流尽肝胆涂地便都是可耻的,赛亚人只可死于战斗,这是命运。
但是母亲,母亲并不是在战斗中死去的。
星球的王妃亲自撕开自己的腹部,从膨胀的子宫中抱出自己的孩子,这个仅次于贝吉塔王的强大战士死于生产,简直荒谬至极。
她的手将树木完全折断,庞大的树干倾倒着压垮旁余的树冠,折断崩裂的声响弥散在天空笼罩的森林中。
女人娩下了自己的幼崽。
静悄悄的,万物都静悄悄的,她跪卧在地上,用指甲掐断脐带,吃掉孩子的胎盘,红色的鲜血顺着肢体流到地上积成一小片血坑,她抱着婴儿蜷缩在血液之中,一点点舔掉包裹着孩子身体的黏膜。
这个孩子比她见过的塞亚婴儿要健全得多,也许是另一半人类血统的原因,她的手轻轻擦了擦婴儿的脸颊,这孩子的胎发湿漉漉的,却也能看出淡紫的颜色。
浅淡的、像薰衣草花瓣一样的柔软颜色,同那个乘坐时光机自未来而来的少年一模一样的颜色,时光机,有着胶囊公司标志的时光机,她微微眯起眼睛,指尖搭上那柔软的潮湿胎发,因疼痛而混沌的脑子摇晃着凝合出朦胧的形状。
孩子哭了起来,稚嫩的嗓音使她蓦然跳脱出黏稠如云雾般的思考,她从来没抱过孩子,更别说哭泣的婴儿了,她茫然地凭借着本能轻轻摇晃自己的手臂,探索自己在地球所获得的记忆里有没有可以止住哭泣的方法。
她讨厌毫无用处只会哭泣的废物,但这是她的孩子,于是她抱着这具小小的躯体,近乎算是柔情地安抚这个幼崽。
孩子的哭声慢慢停了,血液在她的腰腹与双腿间凝固,她将脸颊贴在婴儿的额头,有些沉默地看向天空。
丝绸般的白色蒙住了滚动的黑暗,黎明光芒一缕一缕穿透云层,浓郁的水汽包裹她的身躯。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回想着。

人类制造的机器在墙壁内嗡嗡作响,她接受了布尔玛的建议,留在了布里夫家,赛亚人的公主不理解这个地球人为什么突发奇想要她留下,但这个交易对她来说利远大于弊。
布里夫宅,她不熟悉这里,也不打算熟悉这里,布尔玛为她准备了房间,宇宙飞船重力系统需要重新调整,两天后才能启用,她陷在人类称呼为沙发的家具里思考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她现在呆在布里夫宅一楼的大厅里,沙发正对着一台电视(布尔玛是这么跟她介绍的),软棕色的地毯铺满整个厅子,茶几上摆着株装饰用的绿植,圆形的顶灯吊在天花板上,白色的灯光能照到角落里装饰柜摆放的蓝色蝴蝶标本,死去蝴蝶的翅膀在灯光里闪着明亮的蓝光,仿佛它还活着,只是困在了一层薄薄的玻璃中。
她捻起绿植的一片叶子,叶脉贴着指尖,凉厚的感觉钻入她的大脑。
卡卡罗特,那个单纯天真到愚蠢的地步、长着双无害的圆润眼睛的下级战士,本该被她踩在脚下的家伙,却先她一步成为了传说中的超级赛亚人——向上收束的锐利金发,薄荷绿色的淡色虹膜,燃烧的明亮气焰,只用眼睛便能觉察到的恐怖力量,庞大的、比弗利萨还强大百倍的力量。
还有那个来自未来的紫发少年,所有赛亚人的头发都是黑色,她从未见过淡紫色头发的赛亚人,混种?这世界上不可能有除了卡卡罗特儿子之外的混种,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能够变身成为超级赛亚人?
她必须要成为最强大的赛亚人,她不承认世界上有任何比自己还要强大的同族,她是王族,是长久以来最具天赋的战士,她必须要是最强大的,绝对要比任何一个赛亚人都强大。
她要超过卡卡罗特,比他更强大,强大千倍万倍,强大到幽深的宇宙都无法否定,强大到无尽的空间也无法忽视她,她要超过卡卡罗特,不止是超级赛亚人,她要把他踩在脚下,绝对。
突然出现的敲门声使她中断了自己愤恼的情绪,蓝色长发的男人从门框边半探出个头看着她,他一只手抓着木质的边框,另一只手的指节则搭在边缘的棱角上。
“贝吉塔。”布尔玛叫她,“吃饭吗?”
叶脉在她指尖碎裂的淌出汁水,清淡的苦味蹭过皮肤,她把手中的叶子丢掉,平淡地对布尔玛点点头。

人类,很奇怪。
布尔玛给了她很多衣服,棉纺、亚麻、丝绸,蓬松的带着柔软香味的布料叠挂在衣柜里,卷起的白色衣边像绽开的花瓣,贝吉塔带着点思索地拎起长裙的下摆,这样多余而不便于行动的衣服只有父王会穿,象征尊贵的王不需要频繁战斗,华丽无用的饰品仅供给王族,玉石做成的颈环、赤红的披风与纯白的围摆是野蛮族类用以区分阶级的廉价手段。
幼年时贝吉塔王常常带她去王宫的尖塔顶端,叫她看着成千累万的行星挣扎死亡的浓黑夜空,无数次在贝吉塔耳边重复她是至高无上的继承者,是绝对的天才,是杀死弗利萨的唯一人选,他宛若鲜血般的披风搭在贝吉塔肩头,身躯投下的影子仿佛某块塌陷的黑洞。
弗利萨说过她的眼睛同她父亲一模一样,充斥着软弱的傲慢与隐藏在臣服下的无用恨意,无论再怎么咆哮嘶吼到头来也不过是只囚于牢笼,可怜等死的困兽罢了。
她以前也有一件披风,是用母妃死后留下的披风裁出来的,不过自贝吉塔星毁灭后她再没穿过,大概早同弗利萨的宇宙船一道在那美克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吧。
贝吉塔放下那件裙装,手指拂过衣架,最终抽了一套纯黑的短衣套在身上。
飞船的重力室重启完毕,她要去训练了。
宇宙船在布里夫宅的院子里,从布尔玛给她安排的房间走到那里要穿过小半个走廊,这条长廊连着布里夫夫人的玻璃温室,所以她偶尔会在路上遇见地球人的母亲,长着头淡色卷发的女人总含着点浅浅的微笑,裙摆上沾着花叶的甘甜味道,大多数时候贝吉塔并不希望见到她,因为布里夫夫人一旦看到贝吉塔便会柔软又热切地凑到她身旁,一边半倾着身子做出仿佛观察正在呼吸的毛绒球团般的动作,一边说一些叫赛亚人不知所措的,类似于可爱小巧这样词句的胡话。
她每每听到这些话便会产生点古怪而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口腔里塞满了圆滚滚的酸甜莓果,想要驱散这种感觉却又对柔弱的地球女人毫无办法,只能带着些踌躇地等待布里夫夫人将亮晶晶的玫红色怜爱洒满她的皮肤,直到女人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时才可以勉强擦拭自己变得微红的脸颊。
她不擅长和脆弱的生命接触,不以杀死为目的同异星人交谈的行为,她从没做过。
今天还算幸运,她没有遇到布里夫夫人,贝吉塔的指尖擦过墙壁,冰凉的触感穿透她的神经,布尔玛大致告诉了她大宅中机器人的用处以及地球的通讯方法,万能胶囊公司的继承人在确保自己的家不会被这位外星公主一掌轰塌后相当流畅自如地投身于自己的研究去了。
她沿着墙内流动的机械声响走出布里夫宅,地球的天空是潮湿的蓝色,空气比灵魂还要轻盈,嫩绿的草芽折弯在贝吉塔脚下,她走上宇宙船的梯阶,冷白金属的震动漫延至腿骨,她要求布里夫博士将重力室调整为三百倍重力,既然卡卡罗特是一百倍重力,那她便要他的三倍,她要超过他,完完全全胜过他。
贝吉塔在操作台前站定,手指按住台面的启动开关,随着机械女声的响起,宇宙船的舱门关闭,聚合的气压融进深色的灯光中,她将重力调至一百。
开始了。

疼痛,骨骼在肌肉中酸胀的挣扎,束合的鲜血钻过器官,汗液陷在毛孔里,随着贝吉塔的动作砸进钛金的地面,留下小小的坑洞。
半圆的舱室向她倾倒,重力挤压着她的后背,肋骨下的脏器蜷成一团,吱呀地颤抖,滚烫的热度咬着她的身体,细细的嗡鸣声贯穿贝吉塔的大脑,她断断续续地喘息,暗红的光线涂满她的皮肤,贝吉塔甩甩头,使汗水从睫毛上滚落。
厚重粘稠的空气在地面流淌,无力感刺入她的肌肉,成倍的重力使她除了魂灵外的肢体全部变成累赘,浮动的气环绕着她的舌头,纯白的颗粒在她瞳孔中生长,阴冷的水汽若隐若现的萦绕她,栽培人垂死的尖叫又从角落中响起,弗利萨,弗利萨的笑声,那样轻蔑的、恶心的——
呕吐的欲望填满贝吉塔的咽喉,她一只手锤上了操作台的关停按钮。
骤然变亮的灯光刺痛了赛亚人的双眼,她半曲膝盖弯下腰干呕,胃酸涌出口腔,同汗珠一起搅在地上,干涩的酸味灼烧她的舌根,贝吉塔直起身体深吸几口气,伸手启动机器人清洁地面,自己则转身去下层的浴室,清洗躯壳上的汗水。
胀痛的神经在大脑中翻滚,她躺进浴缸,将额头靠在浴室墙壁的瓷砖上,贝吉塔的呼吸被水流掩盖,热气没过她的发丝,眩晕的哽涩凝置于她起伏的胸膛,贝吉塔已经在布里夫家呆了两个月了,重力从一百升到三百,可她仍觉得远远不够。
仅仅只是三百倍重力的话,不够,她需要更多的,不只局限于重力的训练方式,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意义上的突破。
透明的水液覆盖她的身体,僵滞的丝线缠绕她的骨髓,稍稍动一下都能听到她骨架筋络中嘎吱嘎吱的声音。
贝吉塔半阖上眼睛,阴冷的呕吐欲依旧凝固在她的舌根,弗利萨潮湿的长尾缠绕在她腰胯上,逐渐缩紧的圆环压迫着赛亚人的腹腔,尾尖刮蹭着她的腿根,像只裹着蛇皮的蠕虫。
女人的意识蜷成一团,朦胧地合成一枚灰白的死茧,浓浆在薄膜中摇晃,稠黑的血溢出她的口鼻,脖子,她的脖子被冰冷的白肉勒紧,腥苦的液体堵塞气管,后背扭曲地延伸出古怪的疼痛。
拧合的细线扎进她的眼睑,流动热度烧不进她的骨血,火焰撕开她的指甲,沿着神经向上咬断她的喉咙,尖锐的光芒刺破空洞的瞳孔,头颅滚落在地,金色,纯粹的金色,金色——
卡卡罗特。
贝吉塔惊醒了。
雾气遮着她的眼睛,她大口大口的呼吸,企图从过热的温度中汲取自己所需求的空气,贝吉塔站了起来,透明的水从她躯壳上滑落,砸出白色的浴缸钻进水漏,她关闭了水源,用毛巾擦干身体,换上了机器人早早备好的衣服,她扯扯手套的边缘使布料更加贴合手掌。
水,她的咽喉咕噜着,我得喝水。
夏天,贝吉塔打开舱门,波动的热浪倾倒进宇宙船,明亮的高温舔舐她的脸颊,炽热的夏天,赛亚人厌烦地眯起眼睛,她快步穿过草坪,干渴的疼痛在喉腔中挣扎,布里夫宅的大门滑开又闭合,柔软的冷气适当缓解了贝吉塔的烦躁,她要去厨房,那是赛亚人目前所知唯一一个可以进食的地方。
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上,浅色的阴影铺满墙壁,干裂的苦楚自体内生长,黏膜粘连,枯涩地摩擦着喉咙,水,贝吉塔的眉头越来越紧,她现在必须要喝到水。
“哎呀!”
她撞到布里夫夫人了。
贝吉塔下意识一惊,伸手揽住布里夫夫人的腰,另一只手按住这位夫人抱在怀里、视若珍宝的盆栽,这个地球女人同她的儿子一样神出鬼没,人类基因的相似性简直叫赛亚人毛骨悚然,甚至连血肉在自己手下凹陷的弧度都使贝吉塔产生同一种小心翼翼的犹豫。
稍有些受惊的女人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在确认疼痛没有出现后慢慢移开了手掌,那双平和闭起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点儿,零星露出点清透的蓝。
“贝吉塔——”那种甜蜜的、充满喜爱的声音又重新灌进赛亚人耳朵里,电流似的叫她牙齿发软,她咬了咬舌尖,向后退了一点,让布里夫夫人安安稳稳地站定。
女人高高兴兴地来回看她,扬起的声调拂过贝吉塔的耳朵,布里夫夫人快乐地夸赞多亏了贝吉塔自己才没有摔倒,绝口不提她是被哪个赛亚人撞倒的。
热乎乎的,蜜糖般的音调环绕着贝吉塔,连盆栽绿色的叶子都垂向她,倘若可以的话,这个地球女人估计早将她抱在怀里,像亲吻一只小猫一样亲吻她的鼻尖。
一点儿小小的呼噜声从贝吉塔的嘴角漏出,粉红色的棉花涂满她的脸颊,地球人的气息软绵绵地贴着她,怜惜地抚过她的鬓角,又微风一般地离开。
“啊,差点忘记了,妈妈还要把盆栽搬到温室呢。”布里夫夫人咯咯笑起来,“我得走啦,还有很多花儿,我怕机器人碰伤叶子,只能自己一盆一盆的搬了。”
女人向前走了几步,还没走远却被拉住袖子,赛亚人在她背后嘟囔着。
“在哪里。”贝吉塔垂着眼睛不去看她,“花在哪里。”
“哎呀。”布里夫夫人笑着说。
阳光盘旋于藤蔓的叶尖,破碎的影子印在地面,温室里温度怡人,兽类的叫声自天空连到土壤,贝吉塔从臂弯中花叶的间隙探出视线,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温室,她对生命过余密集的地方没有兴趣,而且她本来也不应该清楚布里夫宅有一个玻璃温室。
布里夫夫人将盆栽放到遮阳伞旁,贝吉塔也跟着把怀中的花草放下,植株的数量对赛亚人来说不算多,但对地球人却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解决的问题。
“谢谢你呀,我亲爱的小贝吉塔。”布里夫夫人轻轻呼唤她的名字,漂亮的、软乎乎又充满疼爱的话语雨水般落到贝吉塔身上,地球女人的影子包裹着她,薄薄的浅黑抱住她的肩膀。
“厨房的冰箱里放了很多妈妈新买的蛋糕。”布里夫夫人凑在她耳边说:“贝吉塔想不想吃呀?”
贝吉塔眨眨眼。
“去把它们全吃掉吧!”布里夫夫人的笑声甜丝丝的。
她终于到厨房了。
贝吉塔将门推开,液体沸腾的咕咚声爬进她的耳朵,热乎乎的牛乳味道钻进她的舌头,布尔玛在厨房里,地球人打开壁橱取出包麦片,端着煮锅走到桌前。
“喝水吗?”布尔玛随手拿了个杯子,倒了点冷水递贝吉塔。
赛亚人抿了口水,对男人惬意地哼着歌泡麦片的行为进行了观察。
“你今天很闲?”贝吉塔问他。
布尔玛饶有兴趣地瞥了她一眼,他将麦片倒入碗中再加入一半的牛奶,乳白的液体没过谷物的顶端。
“被爸爸赶出来了。”他耸耸肩,“年轻人总不能仗着身体好一连几周都缩在实验室里不走动,得要爱惜自己的健康。”
布里夫博士,贝吉塔看了看布尔玛,她将杯子放到桌上,对地球人说:“我需要几个战斗型的机器人。”
布尔玛顿了一下,他用勺子搅了搅碗中被热牛奶泡开的麦片,蓝色头发的男人看着这位任性的外星公主轻轻笑了一声。
“好啊。”布尔玛说“你想要,我总不能不给你。”
勺子在白瓷做的碗上敲出声脆响,布尔玛的眼角勾出一丝笑意,他喝了一口手中的麦片,有些惊讶地挑挑眉,布尔玛将碗放下,微微偏头对贝吉塔说:“这麦片不错,你要来一点吗?锅里还有一半的热牛奶。”
贝吉塔抱臂看着他,大约是在打量这位地球人承诺的真实性,过了一会儿,她采纳了这个小小的建议。
毕竟没有赛亚人会拒绝食物。

1 个赞

:shushing_face:好吃极了 不可坑

我写我写【呈奋斗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