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算是《应许之地》的正式番外。可独立阅读。
*与扎玛斯一役后在布玛家发生的事
*两位神灵间的矛盾
*一个碍事的赛亚人
布玛家的大露台上正在举办串烧派对。
一摊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呈现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除了正对食物挑三拣四的破坏神，他把串烧上的食物全弄下来，放到盘子上，「为什么不切小块点，这叫人家怎么吃？」他正忙着用刀叉一一切成小块小块；奇怪的是：碰到肉块他会立即吃掉，只有蔬菜会另外切。
客人不客气，女主人也不甘示弱地反击：「什么嘛，有的吃还抱怨！你这头野兽去饮血茹毛就行了，装什么文雅？」
野、野兽？破坏神想起这女人怼起人来真是又呛又辣，即使强大如他也给气出青筋，差点折断手里的刀叉。但又不想跟她置气，曾经他连这整个星球都想破坏了，区区一个地球人类，他怎么会放在眼里。况且他正看见了更好的选择而瞬间把这不愉快抛在脑后：不远处的白色桌巾上那摆得漂漂亮亮、各式蔬果搭配得五彩缤纷的沙拉。
破坏神以最快速度解决掉他刚刚切好的食物——塞进天使的盘子里——然后过去拿了碗沙拉。酱料嘛，他选了看起来清爽的，闻起来有醋和柠檬清香的那种。吃的有了，喝的呢？这时他看见桌上还摆有几种冰镇的气泡饮料和鲜榨果汁。那些冒着泡泡的玩意儿他挺喜欢的，但他毫不犹豫地倒了杯橙汁。
「诶？比鲁斯大人您不吃肉吗？」孙悟空看他忙了一阵，边吃边好奇踱过来，惊讶看着他像个专业侍者一样，有模有样地单手端着托盘，同时维持着挺直从容的姿态。最让他奇怪的是：托盘上摆的是跟他印象中的破坏神食性沾不上边的东西，「真不像您啊，怎么只拿蔬菜？不喜欢串烧的话那边还有烤鸡呢。」
「啰嗦！」破坏神灵巧地闪过赛亚人，经过他身后时还冷不防踹了他一脚，后者正在进食，被这样突然一踹，食物意外滚入喉咙，呛得他不住咳嗽、捶胸，赶紧灌了杯水后才缓解。他挂着眼角被呛咳出的眼泪说：「比鲁斯大人，你干什么？我差点竹签都吞下去了！」
然而他的哀声抱怨只换得高傲破坏神的冷冷一哼。 「没人告诉你吃东西别讲话？就算我不踹你，你也迟早会呛到的。」
长得人高马大的赛亚人更是哭丧着脸。 「怎么这样？比鲁斯大人您怎么能这样说，太过分了吧？」
贝吉塔瞥了眼那吵吵嚷嚷的一神一人，觉得好笑。这朋友间——如果破坏神也算是他们的朋友的话——日常小打小闹的场面，对他而言是乱世战斗后的美好调剂。他撕咬了口鸡腿肉，正津津有味地嚼着，突然间，他似乎悟出了什么弦外之音，他咀嚼的动作一顿，不经意往另一位神灵的位置瞟去，他刚刚好像瞄到他往什么地方去了。果然，下一瞬间，他瞥见破坏神也往那去了。
维斯笑而不语，端着餐盘优雅地用餐叉切了一小块蛋糕。
「到底怎么啦？吃到不喜欢的东西吗？」孙悟空靠近贝吉塔，他故态复萌，塞了满嘴的食物在那含糊不清地咕咕哝哝。
孙悟空大而化之、不识情趣，但已往模范丈夫、模范老爸迈进的贝吉塔非常明白即使粗暴如破坏神，也能展现的细心体贴从何而来。
原来他们的宇宙至高神灵是这样的关系啊……他望着破坏神殷勤的模样默默咀嚼，像在品味他的发现，待他吞咽下后心想：神灵的世界，也是满清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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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宁静，几乎无云，星空澄净得像镜面烤漆上点缀着细碎闪亮的水晶石。界王神独自坐在屋顶上，望着天空，这平静时光对他而言便是享受。
「吉比特那家伙死哪去了，他不伺候你吗？」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静，破坏神伸着食指，托盘在他尖细的爪子上维持着绝妙的平衡。
「吉比特？」界王神有些奇怪，心想对方没看见他吗？ 「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让他退下了。」他说，稍微探出身子往下方露台望了眼。
那个大个子正在当临时保母，与小舞那群人在一起。他不知用什么方法开导了她，刚刚还趴在桌上闷闷不乐的小姑娘现在正高高兴兴地在玩抱抱举高高；小的那个特南克斯跟那条穿着忍者服的狗兴高采烈地围绕在一边，似乎在为女孩的再展笑颜高兴，又似乎在等着轮到下一个。
破坏神无语地扶住额头。拜托，神灵的侍从可不是小鬼们的玩具。
他觉得他们这些神灵自从遇到这些人之后，就没有一天是有威严的，讲的话爱听不听，还会对他们大呼小叫、没大没小。
「算了，喏，折腾一天了，吃点东西吧。」他把托盘递给他。界王神那一瞬惊愣的神情没有躲过他的双眼，「别跟我说你不饿！你这家伙，不端饭给你是不是不知道要吃？真以为你光喝茶就够了吗？」他也不管对方接不接受，索性强硬放在对方身边。
「是、是……」界王神吓得连忙端起碗，乖乖地拿起餐叉准备用餐。其实他确实不饿，也没什么胃口，但对方关照的心意的确让他感到安慰，想到这里，他贴心地朝对方微笑。 「谢谢您，比鲁斯大人。」
破坏神微微一愣，原本还气恼眼这家伙根本不会照顾自己：他曾问过吉比特，那老仆从也许为保护主人的私事，但又不好违抗他，只好支吾其词说得婉转迂回，总归一句就是：晚上要劝自己主人睡觉；白天要提醒他用餐。他之前还半信半疑，现在是他亲眼见到，错不了。然而此时他也无法向对方发脾气，只得难为情地把脸别到一边。他不得不承认每当界王神这样叫唤他时，总令他像融化一样高兴得心花怒放。
「真是的……」他最后只低低咕哝一声，自己花了一秒钟去拎了只烤鸡再返回，跟界王神一起席地而坐。只是两位神灵间隔了微妙的不远也不近的距离，莫约一公尺。
破坏神一口消灭了只鸡腿，余光不忘偷偷瞥着对方。
界王神端着碗，认真仔细地叉起鲜脆的生菜，一口一口慢慢吃，仔细到近乎慎重，仿佛对那些寻常的食物都抱持着敬意，不像自己吃起东西来总是饿死鬼似的风卷残云。口味也很清淡，连酱料都用得很少，几乎不沾，吃得跟只兔子一样。他庆幸没有直接把酱料倒在沙拉上的做法是对的。
界王神何尝不知道破坏神在偷偷看他，正如他也会忍不住往对方瞧一样，只是对方总会在他抬眼望去的一瞬间收回视线，装作什么也没做。
破坏神收拾完了那只鸡，顺手「破坏」了鸡骨，而后就跟只真正的猫一样舔舐自己尖爪，一遍又一遍，直到都弄干净后，他双臂交叠于胸前，凝视远方。
地球上适宜人类居住的地区气候对界王神来说很舒适，但对破坏神来说，夜里的气温肯定太凉了，而且现在是冬天。他看见破坏神的耳朵微微缩起，在冷凉的空气中细微抽动。
天上星河璀璨，大地在黑夜的阴影中浑沌。万物像在懵懂沉睡，又像在肆无忌惮地生长。
破坏神冷冷盯着远方分不清天与地交界的黑暗，那远离了人造灯光的浓重黑暗，像有什么东西蛰伏其中，等待着时机。不论有无这样的生物，他眼中透着主宰一切罪恶生灵的轻蔑与傲气，将所有尽收眼底，又目空一切。界王神从未见过他这般疏离，与不愧于他毁灭之神名号的模样，他此时的神态、他侧颜的线条，都让他看着一时有些发愣——
「为什么？」破坏神突然问了句。
界王神吓了一跳。 「什、什么『为什么』？」
破坏神转过头来，紧紧盯着他。 「你为什么要去未来时空？」尽管破坏神努力藏住情绪，但那生生压到僵硬的语气仍让界王神瞬间察觉到他的怒意。 「区区一两个人类就有这么重要吗？值得你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他们？」
他是真的生气，也完全有理由生气：自己千里迢迢去第十宇宙破坏扎玛斯，结果这活根本白干了，还差点搭上自己一命，亏自己难得勤奋。也为关心对方生活状况的自己感到可笑与悲哀：一个狠起来连自己性命都可以不要的人，怎么会在乎三餐作息呢。
「比鲁斯大人，对不起……」界王神镇重放下餐叉，认真回应他：「特南克斯先生是我未来的弟子，我没有办法放着他不管。」
「你没办法放着他不管，就有办法放着我不管吗？辛恩，如果你有一点点爱我、在乎我的话，你能不能别再那样做了？别再让自己面临可能的危险，算我拜托你，这不仅仅是因为我的性命，你有没有想过我会难过？我这辈子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感受！」
「比鲁斯大人……」界王神为难地望着他。即使他其实并没有打算轻忽自身性命，因此他与戈瓦斯一开始便决定避免与他们正面交锋，只是找空档拯救两位地球人。只要时机抓得好，成功的机率还是很大的，也确实如他计画的顺利救援。但他们没料到黑悟空与扎玛斯会大开杀戒，逼得戈瓦斯按耐不住，前去地球阻拦自己弟子；而他眼见戈瓦斯遇害，便愤怒地不顾一切冲向黑悟空。若不是扎玛斯冲上来一脚踹开他，他恐怕已被黑悟空一击毙命了，为此他确实该受到谴责。 「非常抱歉，是我的错。」
界王神低头认错的模样让他瞬间心软下来。
虽然生气，又不忍责备。
他为何要这样责备他？真正挑起事端的是扎玛斯那个混帐，他怎么反怪无法坐视不管的界王神呢；也怪他自己疏忽了未来时空的事，如果他尽责到底，把黑悟空和未来扎玛斯一并破坏干净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
见破坏神皱着眉迟迟没有回应，界王神想缓和气氛，便说：「请您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一向很命大，虽然经历几次危险，但最后总能平安无事，您看，这不就没事吗？」
破坏神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手指神经质地握起。
这臭家伙，不就仗着他不忍心吗？
但最终，破坏神对着虚空长长一叹，像在纾解自己的怒气。 「追根究柢，是我不对，关于你师父……」他轻声说，望着远方的目光迷离仿佛陷入过往时空中。
界王神微微一僵，睁大眼睛凝视着他，等待他继续说。
「如果我细心些，早些知道你师父的难处，或许就不会让你承受这些，让你背上甘愿涉险哪怕牺牲自己的责任。那一天，就是我们初次见面那天，他跟我说过一些话：关于你们这些弟子的未来，他很担心。到了很久以后，我再次跟上任后的你见面后才想到，他早就在试探我的意愿，暗示我应该尽责。但我什么也没多想，对那无聊的会议厌烦——不，我厌烦他、厌烦工作、厌烦一切；满脑子想的都是你。」
「比鲁斯大人……」界王神还未听过对方谈起自己师父，盯着对方的神情更急切了。
「他什么都看出来了，知道我喜欢你。可讽刺的是，正因为我的分心让我没能留意他的话，也因为我的傲慢让他无法信任我。那场会议应该是让他真正下定决心的最后一根稻草，下定决心将你们永久从错误的职责中抽离开，才停止培训你们的力量，并利用我对你的好感，希望我回心转意，好好当个破坏神。」他深深吸了口气，他语调里的感叹沉重得能压弯背脊，「没想到，没等到那时候，惨剧便发生了。抱歉……」他关切望着再度被卷入痛苦中的界王神。
这一刻，界王神再度清晰感受到他师父当时有多自责懊悔，几乎感同身受。 「我……我真的为大界王神大人感到遗憾，他本不该如此……」他说，语气中夹杂着哽咽。他伟大的师父，能为了保卫世界奋力修练自己，也能有长远的目光忧心他们这些弟子的未来。他每次想起师父对他们的付出便感到心痛，若不是为了他，大界王神也不会自愿被魔人普乌吸收。
「比鲁斯大人，我有时真的会怀疑我们界王神究竟为什么会被创造出来，大界王神大人为宇宙奉献了所有，但在全王大人眼里他什么也不是……他拼上了一切，甚至他自己，到头来却一无所有……」他说到最后不禁哭了出来。
破坏神赶紧上前。该死，他咒骂自己，他怎么又让他哭了。
他把啜泣的神灵拥在怀中，摸着他的头。 「听我说，他绝不会是一无所有，绝对不是。他有敬爱他的后辈，他的牺牲换来了宇宙的安然，他的事迹都将被你我铭记，他永远都会是这世界的英雄。而你也是，就算全王对你不闻不问；赛亚人选择了自己的欲望，没站在你身边；就算全世界都与你为敌，你也从未被击倒，因为你有颗最纯然与坚强的心。你师父保护了你，同时也交予你很沉的担子，但你全扛下来了。你是这个宇宙的创造之神，更是智慧生命心灵的指引与守护之神。你们的存在是为了宇宙万物，不是为了全王——那个该死的独裁者就让他见鬼去吧。」
界王神很快平静下来，对破坏神的劝慰连连点头，努力朝他挤出笑容。他其实也只是在宣泄，不是真的怀疑他们存在的意义。
破坏神粗砺的手指小心翼翼拭去他溢出眼中的泪水。魔人普乌事件就像一把尖刀刺穿了他的灵魂，也许伤痕能抚平，但痛苦不会消失。破坏神知道他不能当作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管经过多久都不能。
「我明白那件事对你的影响很大，几乎改变了你的命运。如果时光能重来，我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但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我们是神灵，可也无法改变世界运行的规律。为此我将永远受到谴责的煎熬，因为让你受到伤害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过错，但你就算想惩罚我也不该拿你自己的性命去拼，你也不该如此。」他郑重的语调中有一丝恳求。他早知道了，他可以为了对方而抹除一切，但界王神不会。他并不怨他，他至少还不会为了满足自己而强迫对方做他做不到的事情。
界王神用力抹干眼泪。 「对不起，我不会再做了。如果再遇到不得已的情况，我会向您请求的，那您……」
「我会做的，但那帮赛亚人需要强敌磨练，否则不知那些精力旺盛、无处宣泄的家伙又会闹成什么样。如果他们不行，我定会做的。」破坏神承诺。界王神这时仔细看着他，从对方倒映他形影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痛苦。他突然醒悟到对方对自己的爱似乎比他以为的还要多、还要深。他的言语、他的凝视都给了他一种新的感受：被珍视与了解。界王神明白当情意相通时是无法抵挡的，他们也有过这一切，感觉到他过快的心跳引起的扰动，而他心甘情愿地让这股和缓的漩涡将他带入温软的柔情中。
「你这个傻瓜，明知道我无法拒绝你，却不跟我说。」
「因为那是另个世界的事，我明白那不在职责范围，我……」
「别说了，我都懂。只要你答应我别再让自己身陷险境，便什么都够了。」
界王神看着他，柔顺地点了点头。 「我答应您，比鲁斯大人。」
破坏神再度搂住他。对方也许永远也不会明白他有多珍惜他，他想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对任何人有这种感受了。这是第一次，也会是唯一的一次。他有时真有股冲动想毁灭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哪配得上他，而且如此他便再也不会有危险了。但他不会，因为他知道，他不会允许。
他抚在他后颈的手指轻轻施力，让他靠近向他。他的吻部照例先埋进对方发间，汲取那令人安心舒爽的清香，再掠过对方细嫩的肌肤，像动物间的亲密磨蹭，慢慢擦拂过脸颊。界王神微张开嘴，等待一种柔软湿润的紧密碰触……
「比鲁斯大人，原来您们在这里啊，」孙悟空挂着他的招牌大微笑，突然出现。
如此戏剧性地被个不速之客撞见，两位神灵全吓了一跳，界王神赶紧拉开距离，难为情地掩住嘴，那里才刚刚被破坏神轻轻触碰到一点点，可现在他只想祈祷人类什么也没看见。
破坏神则是气得脸色黑如锅底，他别过脸去不断在心里又是诅咒又是大骂：这个死臭猴子赛亚人，他总有一天一定把这家伙揍得亲儿子都认不出再塞进某个边陲星球的地心里去，让他好好面地思过！
而不管两位神灵是羞愧或生气，赛亚人的粗犷神经似乎无法领会这份细致，依然故我地处在状况外，困惑地皱弯眉毛说：「您们在做什么？界王神大人您眼睛里进沙子了吗？比鲁斯大人您不能硬来啊，我以前也这样，还弄得整只眼睛都红了，后来琪琪跟我说绝对不能用手揉，要闭眼让泪水或用什么水冲掉……诶，界王神大人您没事吧？脸色怎么那么红啊？」
神灵赶忙回应：「我没事……」他尽力找回适宜的仪态，漾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问道：「悟空先生，有什么事？」
赛亚人才想起他为什么会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此。 「啊，对了，要不要冰淇淋？」他把手里捧的东西奉上，「但不好意思，没想到冰淇淋很受欢迎，只剩这一碗了，要不您们一起吃吧？」
气头上的破坏神这时抓住了话头：「你们这些人真有够不像话，给我们神灵的居然还是分剩的？喂，维斯你到底在干什么？」
天使喜滋滋地品尝甜点，正感受冰品在口中融化的美妙滋味。听见主人的责骂后，他朝屋顶上喊：「我抗议，比鲁斯大人您不是怕冷吗？这样的天气吃冰淇淋当心又吃坏肚子了，我这是为您的身体着想啊。」
破坏神更是咬牙切齿，觉得真被天使打败了，心想他是倒了几辈子楣会有这种自作主张的侍从？
孙悟空见他脸色这么难看，再度赔罪：「对不起啦，贝吉塔是不爱甜的，但特兰克斯和吉比特先生也都没吃，特意留给您们了呢。不然明天再拜托布玛多准备些好吃的东西补偿您吧？」
破坏神仍不悦地冷冷一哼，倒不是因为冰淇淋，而是他有时真羡慕界王神有这么个忠仆，哪像自己那见了美食就忘了主的，连颗草莓都会跟自己计较。
「好了，」界王神赶忙陪笑着打圆场，伸手接过人类手中的甜品，「悟空先生，谢谢你。比鲁斯大人，您想要的话就给您吧，我也不怎么吃甜的。」
「那就好啦，您们慢用。」赛亚人见能脱身，立即高高兴兴地跳了下去。
破坏神还怒意未消地咕咕哝哝：「真好意思说，还不多亏你坏了我们的好事……」
「比鲁斯大人，冰淇淋会融化的。」界王神一向随遇而安，很快便放下赛亚人的无心之过。他亲手挖了勺，递到他嘴边。破坏神瞥了一眼，他再闹别扭也只迟疑了千分之一秒，便张嘴一口吞掉。
界王神的笑容更盛。 「好吃吗？」
「嗯，」破坏神应了声。他大口吃掉冰品的瞬间，有阵刺痛从上颚传达到脑袋。这是他的老毛病了，他不以为意，每次大口吃冰都是这样子，吃完就好了。况且自己心上人喂的，当然好吃。
总之，破坏神的坏情绪似乎都随着界王神的亲昵举动与冰淇淋的甜美而化开了，强大的毁灭之神此时此刻是一只需要人哄着的人形猫咪，他蹭近对方，依偎在界王神身边，只差没枕到对方腿上。他脸上显现出像草莓冰淇淋般的粉嫩红晕，他又吃了一口甜甜的冰淇淋，撒娇似的呢喃：「真的好吃。」
（完）
